【知否同人】须断肠|06
没回礼设置
顾廷焓的西皮要来了 也是oc人物
01.
名正言顺养蓉姐儿这件事着实费了顾廷焓一番气力，四房五房又开始不阴不阳地说她自甘下贱，居然养一个外室的女儿，顾廷焓很淡然。她养的是侄女，又不是养的夫婿外室的女儿，随他们说去吧。
平心而论，蓉姐儿是个很乖巧的小孩儿。一岁多的年纪会走路了，青黛带着她见天儿在屋里走。顾廷焓一开始坐在旁边看书，蓉姐儿眨巴着眼扯她的袖子。她本来想狠心拒绝，青黛和紫苏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她只好跟着侄女傻傻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小秦氏想来看孩子，顾廷焓坚决不答应。任她磨破嘴皮子，顾廷焓只用一句“蓉姐儿初来乍到怕生”统统搪塞回去。这个借口在蓉姐儿进府大约两个月后失效，因为她会跑了。会跑本也不要紧，关键在于她撞到在园子里的顾偃开了。
顾偃开对蓉姐儿的感情复杂而稀薄。一是因为他没见过蓉姐儿，二是因为她生母。他本来拎着蓉姐儿的后脖颈要教训她，然后才想起来孩子才一岁半，能听得懂什么话。蓉姐儿看见个一脸严肃的胡子老头，“哇”地一声哭开了。顾廷焓顺着哭声找过来，看见顾偃开时脸色几经变换：她父亲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来指定没有好事情。
02.
青黛心惊胆战地走到廊下，拍了拍紫苏的肩膀：“姑娘这是摔了第几批了？”
紫苏无奈回答：“摔着今儿的第四批，蔓菁刚去拿第五批了，秋桑姐姐在里面看着姑娘别伤着。”
屋里有一块地面上全是碎瓷片，其他地方很少，人至少有落脚的地方。顾廷焓喘着气，口中迸出几个字：“挨千刀的！”这些人如今竟敢拿她的婚事来算计了！宁远侯府真是好样的！
秋桑并不打算劝，实际上她也气得要命，去取第二批茶具时对管库房的小秦氏的心腹指桑骂槐好几句。
事情要从顾偃开和蓉姐儿见面开始说起。那天顾偃开来可不是专程来看孙女的，而是来通知顾廷焓，今年三月春闱后榜下捉婿。顾廷焓自然是不愿的，嫁了人行事便有诸多不便。但这是一个通知，而不是要和她商量的议题。她心里憋屈，又不能去把顾偃开和小秦氏套麻袋揍一顿，只能靠摔茶具听响来解气。她摔了好几天了，反正侯府自从她母亲嫁进来以后不差这几套茶具钱了。
顾偃开当时的原话是：“你大哥哥身子不好，以后侯府怕是要多多仰仗文官，所以才等着春闱放榜给你挑个夫婿。你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是看在顾偃开是她亲爹的份上，顾廷焓早就骂回去了，然而她不能。她咬牙切齿地笑着送走顾偃开，关上门时丫鬟们就知道风雨欲来。青黛手脚麻利把蓉姐儿带走托给秋娘看顾一段时间，连翘也留在了那边。
顾廷焓一想到自己要嫁给一个可能很迂腐的书生就觉得气短，头眼看着又要疼起来。她暗自下定决心，等到选定人了，一定想尽办法推脱掉，至少得拖到中秋，中秋不回来就得拖到过年，等二哥回来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纨绔的名头还是比较好用的。
事不凑巧，顾廷焓急怒攻心之下竟然真病了。郎中捋着胡子说是郁结于心，告诫顾廷焓切莫再生气。听了他这话，顾廷焓一口气又差点没上来：你说不生气我就不生气了呀？你这话说的我就很生气！
她病才好了一点，春闱放榜了。顾偃开这回没听小秦氏的，也不敢自己来选，请了英国公夫妇掌眼。英国公夫妇也做过几回媒了，一眼便选定了个名叫陈潼睿的，比顾廷焓还小上两岁。他考取了二甲第三名，胜在年轻，前途无量。顾廷焓听说陈潼睿才十七岁时，刚好起来的病险些又严重了。她皱着眉头说：“这算什么事？我可比他还大着一岁呢，人家不知道有多不愿意呢。”
青黛没说话，不过她想那位板上钉钉的姑爷看见姑娘这副模样也得丢了魂。
当顾廷焓隔着屏风看了眼陈潼睿后，她不敢相信他居然是文官——文官不都很老成持重吗？再不济也该安静一些吧。这陈潼睿……好似有点活泼得过了头？
回屋后她就颓丧地倚在贵妃榻上，秋桑安慰她说：“英国公府武将出身，或许比较偏爱活泼的呢。”
顾廷焓无力地扶额：“我嫁过去这是给他当媳妇还是当娘呀。”
紫苏探出头来：“姑娘，青黛刚去打听了，这位公子父母双亡。”
顾廷焓眼睛一亮。父母双亡好哇，做事情就没那么多掣肘了。反正没有爱，嫁给谁都一样，那还不如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
然后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积极向上踊跃参与，破天荒吃了两碗饭。吃完了她才想起来，蓉姐儿怎么办？顾廷烨可是特地托自己照顾好她的。秋娘她信不过，天天盼着二爷的大字不识一个的通房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于是她又郁闷了，继续颓丧地倚在贵妃榻上。
“青黛，你说陈潼睿能同意我把蓉姐儿带过去吗？”顾廷焓问进来送衣裳的青黛。
青黛面上为难：“姑娘，我可不知道哇。不过我想既然陈公子要仰仗侯府，那就得顺着姑娘的心意。”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青黛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潼睿是青州人，父母双亡，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就必须倚靠岳家。
03.
顾廷焓同意成婚，顾偃开是很高兴的；可是她说她要把蓉姐儿带过去时，顾偃开觉得她简直胡闹：“说什么糊涂话！哪儿有这样的事？”
顾廷焓眉眼淡漠：“那您就把我打晕了绑到花轿上。左不过是顾家需要一个和文官联姻的女儿，如今四房五房的妹妹们都还小，可老家还有几位堂房的妹妹正适龄呢。”
说完，她毫不畏惧地直视顾偃开。顾偃开愣了，她眼睛里跳动的东西和顾廷烨一模一样，和白氏也一模一样。他突然意识到，即使这个女儿长得再像第一任亡妻，她流的还是海宁白家的血，是顾廷烨一母所出的亲妹妹。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地遗忘这个事实，把对于第一任亡妻的愧疚几乎全都平摊到长子顾廷煜和酷似亡妻的次女顾廷焓身上。他往第一任亡妻的方向培养顾廷焓，还动过把她记到大秦氏名下的念头，试图让顾廷焓成为他所希望的样子。然而今天他发现，他还是失败了。顾偃开想让她做柔弱的菟丝花，她却长成了美而伤人的玫瑰。他必须承认，女儿和第一任亡妻容貌相似，性子是完全两个极端。第一任亡妻羸弱，女儿却顽强。
面对着女儿无所畏惧的眼神，顾偃开倏地开不了口了，一切指责的话都是徒劳的。顾廷焓眼见着他无话可说，又说了一遍：“我只要把蓉姐儿带过去，其他任凭父亲拿主意。”
顾偃开权衡利弊，最终妥协。
04.
顾廷焓托堂兄顾廷煊陪她见一次陈潼睿。宁远侯府遍地豺狼，只有顾廷煊这一家子还有良心。——这里的一家子最高一辈从顾廷煊开始算。
顾廷焓被长帷帽挡住的脸下，一双明眸里闪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似是兴奋，又像是防备。顾廷煊和陈潼睿当然是看不见的，他们正在说话。顾廷煊按着顾廷焓的意思，很艰难地说：“我堂妹成婚后想把侄女带过去，不知陈公子意下如何？”
陈潼睿抿口茶：“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道这侄女是哪位顾公子的孩子？”
顾廷焓眼皮一跳，陈潼睿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天真。如今宁远侯府长房四房五房只剩下顾廷烨一个男丁没有成亲，他这是明知故问。
“陈公子明知是谁，何必再多问。”顾廷焓压抑着怒气，“若是觉得我轻贱，这桩亲事也用不上结了。大不了我绞了头发，上铜杵庵里做姑子去。”
“在下并非此意，不过是想知道若这女孩子没能教养好，生父会不会找上门来讨说法。”陈潼睿连忙解释。
顾廷焓这才平静下来：“我嫡亲兄长的脾气似乎还没差到这份上。”
顾廷煊眼皮直跳。顾廷烨脾气不差？简直和说顾偃开对白夫人情根深种一样离谱。当然他是万万不敢说这话的，这个堂妹虽不爱说话，真正讲起道理来三句话就能把人噎死，他孩子还小，断断不想英年早逝。
“我还有一事想同陈公子摊开了讲明白。成亲后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不要阻拦我，日后你我夫妻二人共同一体，我不会害你。坊间对我流言不多，可也算不上少，那些一概都不要听。只有看见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这番话才是顾廷焓今日真正想说的。她对陈潼睿没有感情，但也不打算成了亲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大家搭伴过日子，陈潼睿在外给她体面，她在内给陈潼睿纳上几房貌美的良妾，礼尚往来彼此彼此。在宁远侯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待了十九年，她不信就陈潼睿无父无母的小家她经营不好。
透过长帷帽，顾廷焓意外地发现陈潼睿的眼神格外坚定：“好。”
作者的话：顾廷煊：妈的，这对准夫妻请麻溜地滚出我的世界。出门右拐不送拜拜谢谢。
我知道古代的子女对婚事是没有选择权的，尤其是女儿。我也知道古代的年轻男女是不太有机会见面的，但是我的剧情确实需要这么离谱的情节推动，请大家原谅我的过失。
依仗文官这件事也是我瞎编的。。。我想给顾廷焓一个活泼一点的丈夫，而且我真的很爱赤诚坚定热烈的年下，所以我安排了陈潼睿这个人物。顾偃开的表现可能看起来不太像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他同时也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人，他的所作所为都建立在侯府利益至上的前提下，所以我让他逼着顾廷焓嫁人。顾廷焓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古代女子，但同时又有一些离经叛道，比如要求成亲后把蓉姐儿带过去，这在中国古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原著也是架空的，我写这些尽量符合逻辑，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还望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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